栗川筱

『2019米诞\露米』玫瑰与向日葵的花束

☆阿米生日快乐!!!!!

☆第一人称外人

我第一次见到阿尔弗雷德。是在自由岛。

那时我刚从法国留学回来,正好迎上了祖国的二百四十二岁的生日。下了飞机后,我拉着行李箱一路直奔自由岛,半途被当街拎着桶推销的大叔拦下买了束玫瑰花,虽说是这样,但我还是想着会把它放在家里为祖国庆祝。

在那里,我见到了阿尔弗雷德·F·琼斯。


我从没见过一个人有这样光芒万丈,或许是正好迎上了藏蓝色天空和阳光正好的午后,但是恕我的个人偏向太重,说真的,我觉得他的眼睛远比天空和阳光还好看,说是好看有点过于片面了。我想说的是,当我对上那一双眼睛的时候,纽约的风正好吹起他背后的星条旗。


他似乎是看到我捧着一束玫瑰花,对着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如果可以拍下照片就好了,或者说,如果我会画画,我想把这一幕画下来。因为那一瞬间,可能成了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不因为光,不因为风。只是因为他站在那里,我就觉得那一刻是我见过这辈子,最好看的风景了。

你想呢,有这样一个金发的男人,澄澈的蓝色眼睛,背后被风卷起的星条旗吹上了自由女神像的像座,在纽约七月的光景里,我看见了几只白鸽从我眼前掠过,穿透过云隙,但是我的眼神绕开这些,映衬下了这一刻他的笑容。

但很快,我意识到,他的笑容并不是送给我的。因为我的背后响起了一串男声的俄文,后面带着一点英文,很明显那串英文是一个人名,阿尔弗雷德·F·琼斯。


很巧的是,我并不懂俄文,但是这一句我恰好在同级留学生的生日会上听到过。那是十分标准的,生日快乐。

我自知站在这里已经不太合适了,站在两个人之间,总归有些尴尬。所以我拉着行李箱在广场上找了个地方站了下来,实际上,广场上的人很多,那是刚刚那一刻,偏偏我的眼里只剩下那个叫做阿尔弗雷德的男人。


我觉得那是心动,但是怎么说,只因为一个笑容就对一个人心动有些太荒唐了,而且我们不可能有关系。这可能仅仅是一段十分短暂的心情,到家之后就正常了也说不定。



我在意的是那两个人的关系,说真的,这两个人站在广场上真的十分扎眼,不用说身高了,站在人群中也是可以一眼望见的。还有就是两个人的外貌和衣着了。


首先我已经不想再去描述阿尔弗雷德的样貌了,因为从刚才起,我想你们已经认识到这个男人的长相了,用我的话来说,是比光还吸引人的。然后是另一个男人,我不太理解他为何在纽约的七月还戴着颜色老旧的围巾,但是他的气场可以说真的是有俄国人的清冷。



清冷,我从没见过一个人有这样适合这两个字眼,像是七月的自由女神像前下起了雪,他就那样站在那里,怀里抱着一束花,我仔细看去,不是什么精美的包装,仅仅是用报纸包起来的向日葵和玫瑰的花束。


然后是衣着,他们穿着军装。

十分奇怪,在祖国生日的一刻,一个穿着军装的俄国人抱着向日葵和玫瑰的花束祝一位穿着军装的美国人生日快乐。

午后的人群越来越拥挤,而我站的地方距离他们十分遥远。在高大的银发人把花束递给阿尔弗雷德之后,我彻底地看不见他们了。

本想着就可以这样回去。

本来是这样想的。

可是我的耳朵里,周围人闲谈的议论声彻底挥之不去了。

“你们知道吗,最近几年,重大会议的报道中是不是总会出现一个金发的年轻人。可是在公开人员的名单里没有出现过这么年轻的人啊。”

“啊,这时候就要说到那个了吧。国家的人。”


“国家的意识体吗?那个太荒唐了啊。而且我们国家怎么算也有两百年了吧,应该是长着胡子的老爷爷了吧。”

“意识体会变老吗?不会吧。”

“那个金发的年轻人啊,在网上传言十几年前的会议拍摄中都会有他啊。这就是国家意识体吧。”

..........



“抱歉,让一让,让我过去好吗。”


我几乎是疯了一样向自由女神像面前挤过去,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金色的头发,军装,和祖国同一天生日,星条旗。


不会吧,我这样想着,不可能,怎么会有这种玄幻的事情。但是心脏却还是想要确认,它怦怦地跳着这二十多年来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得速度。

我成功地挤过去了,也不算是,隔着几层人,两个高高的个子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我手里的玫瑰花束掉在了地上,很快就就被拥挤的人群踩得稀巴烂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见到阿尔弗雷德,那之后我没有去细思他的身份,俄国人的身份,日子照常过。但是我却决定了要在纽约工作,习惯性的,我会在桌子上用水插上几棵玫瑰,等到干枯了,再去花店补上。


我不确定我的心情是什么样子,或许我喜欢上了仅仅一面的阿尔弗雷德,又或许我只是好奇他的身份。我只是,开始看起了新闻,时不时地,我能够看到重要会议中那个金发模糊的身影。


我确信那就是阿尔弗雷德。他简直太好认了,虽然只有一面,但是拥有那种魅力的人,只有他。



后来再见到他,是在纽约的街上。2019年美国独立日。



我照常买了一束玫瑰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捧着星巴克的咖啡,夕阳之后的纽约,路灯刚开始陆陆续续地亮起,天还没有黑透,就像是空气中还残留着阳光的味道。





我再一次在人群中捕捉到他的身影。




他刚好就从我的身边经过,在我低头去喝咖啡的瞬间。



太好认了,就算是只看到一角,我也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人给我的感觉。不会错,咖啡还没送到嘴里,我就转头去看那个我朝思暮想的人。



他依旧没变,晚风吹起他耳旁的碎发,揽着身旁高大人的胳膊,用着流畅的英文和对方嬉笑着。对面的人戴着颜色老旧的围巾,银色的头发更添加了一分冬雪的气场。这次并没有什么惹人耳目的衣服,只是轻松的便服,像极了一对在街头闲逛的恋人。

我在后面听到了他们用英文的对话。

“hero想喝可乐!”

“你明明刚刚喝过万尼亚给你做的罗宋汤!”

“hero每年过生日你都做一天罗宋汤!喝一次可乐不行啊!”

“噗呼呼——阿尔弗觉得在你的生日喝万尼亚做的东西很难受吗。”

“hero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下毒。”

“万尼亚真的想杀了你现在就可以用水管敲死你哦。”



“西伯利亚大狗熊杀人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一句还是阿尔弗雷德在逃跑之前喊出来的。


我站在那纽约的街头,天色彻底暗下来了,我吹了吹手里咖啡杯上的热气,昏头昏脑地灌了一口。


我依旧没有想过,他们两个是什么身份,或者再去确信什么,对证什么。我知道的是,我二十年的初恋就此死亡。死在了祖国的生日那天。





我把玫瑰放在灌满水的花瓶里。想着,明年一定要去自由女神像前给祖国送花。

就送,玫瑰和向日葵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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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希望能让别人感受到温柔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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